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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棋盘上的舞蹈

第五章 棋盘上的舞蹈

张宇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,让宋白去应酬那些外门长老,自己则是默默使用着眼睛观察着比武台上的情况。

这时的比武台上有两个男弟子都各种拿着一把大刀对斩,你一来我一往的,可是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,甚至在一些普通外门弟子的眼中都感觉他们的步法凌乱不堪,但是两人明显都是趋向以力破法的类型,所以看着台上两人以力量对撞,围观的弟子们还是很兴奋的。

最后其中一方以些微的优势获胜,可这种与以前所见的街边打架般的打闹,哪怕是宋白也感觉很不满意,就别说是一旁的长老们,根本连看都不想看,感觉丢人,只是一味的向双生搭话,尝试排解尴尬。

可是张宇很不爽,这时的宋白也为张宇的安分奇怪,可是很明显他还是低估了张宇的脾气,又或者说他开始有点忘记了,张宇是一个可以因为失去了表演机会,就动手杀人的疯子,这一事实。可是待张宇爆发时一切就已经迟了。

这些天宋白还是教会了张宇一些基本的字词,可要是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,他说什么都不会教他。

“什么垃圾?”这句话说得很大声,而且再加上比武台的那边的比武刚刚结束,不少人都开始注意到评判台上多了两个小孩。

这时双生(张宇)的话迅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而张宇也毫不避讳,直接站在了评判席前的桌子上大声说道:“虽然我还没有开始修炼,可是看着你们的打闹,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,什么垃圾?”

语出惊人,就算是双林也没想到他弟弟竟然那么直白,把台上的两人贬损成连为经修炼的小孩都看笑话的程度。

而台下的两人也是脸色难看,而刚刚胜出的那位原本还在台上享受胜利的喝彩和荣誉,这头就被一个还没资格评价他的小孩批评,刚是令他火冒三丈。他直接喝道:“你这还没断奶的小屁孩知道什么?”

双林感觉有些不快,可这时,双生却是一蹦就跳向了比武台的那边,在众人让开的小路上登上了比武台。双林不知他想做什么,但宋白很快就反应过来。

宋白「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和他比试?」

张宇「不是,我是想指导他,什么才是表演。」

宋白「你傻啊!他们根本就不是在表演!」

张宇「宋白,这可是这个世界的舞台啊!在舞台上的,那就是表演!」

宋白「等等!不是吧?你现在说这个?」

张宇「别忘了交易条件。」

宋白「是你忘了约法三章的内容吧?」

张宇「我没忘,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讨论一下怎么表演了吗?」

宋白「我是说第一条。」

张宇「我可没主动伤害这身体啊!而且我们已经站在这了,如果现在退去,你觉得会怎么样?」

宋白无言以对,他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,现在宗门看重他,肯定是与他和张宇身上的锁链有点关系,只是那代表宗门看重他的天赋才能,而不是双湦这个人,那么如果双湦并没有值得宗门看重的地方呢?如果他是一个主动挑事,又怯弱退去的人呢?他还能受宗门重视吗?张宇看透了这些,他也是藉此威胁着宋白。

宋白「记得以前学过的舞步吧?知道国际象棋吗?」

张宇「知道一点,你说过。」

宋白「知道棋盘分布吗?」

张宇「行A到H,列1到8?」

宋白「没错看到比武台上的石砖了吗?刚好也是8乘8,以观众席那为观察方向,现在我们在D3,一会儿我说哪个格,像是踩点一样移到那去。」

张宇「好。」

双生(张宇):“来吧!让我教教你真正武(舞)步是什么样的。”

双林听着双生的话心里想着:“小湦他什么时候学过步法了?虽然外门对他开放藏经閣,可是面对大道功法,他应该还未能修习才对。”

可是这时那比武台上的外门弟子已经发飙,大叫道:“臭小鬼,你找死。”

宋白「D2!」

灵魂中的意识刚刚传出,双生(张宇)已经往后退了一步,刚好躲过了挥来的大刀,而评判台上的长老们都显得非常的慌乱,因为他们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双生的事,甚至双林也暗中准备随时动手,他没有阻止他的弟弟,因为,他也想知道他弟弟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。

他们的相处时间不长,而且在外门双生的待遇太好,双林一直担心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,只是他人微言轻,无力改变什么,也只能以兄长的身份给予一些言语上的干涉,至于有没有效,他也不能确定,更无法用强。

宋白和张宇在参加选秀节目时,也都接受过简单的舞蹈训练,一些基础舞步,这也算是他们两人少有的共通部分,可是宋白对于这些训练一直兴趣缺缺,只知道动作,而且身体僵硬,很多动作都无法完成,所以实际学到的不多,相反,张宇的身体协调很好,就是大脑有洞,总是无法好好跟着大队,跳出来的舞步与音乐不着调,可这时并没有什么音乐,只有踩位的指示,张宇也大胆的放开思维,专注于脚步的移动,宋白以第三者的身份控制着张宇的活动,而张宇再自行修正活动的细微部分,进行闪避。

当然,这一切并不是单单因为张宇的舞步迅速,宋白的指示到位,以致双生可以一直躲避那外门弟子的攻击。

当中还有那弟子刚进行过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,加上他原本的攻击就欠缺精准,而双生这么一个三岁小孩体型细小,也自然没那么容易可以打到。

除此之外,就是那外门弟子知道,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小孩,根本就无法接下他的一刀,因此有些急躁,想尽快结束掉这继续下去都是笑话的战斗。也更使他的刀法失去章法,浪费了许多无意义的体力。

这时评判席上的众多外门长老也看得有些羞愤难当,面目无光。

这几年,因为有过像双林这样的苗子进入了内门,再加上出现了双生这样的疑是半圣转世的存在,西岳岭的外门,在培养弟子方面的确有些怠慢了。

在面对其他岳岭的外门分部时,也多少有些膨胀,结果,这三年间,实际上也再没出现过有资格入内门的弟子了,可这些长老也有点有持无恐,因为他们还有双生这张“底牌”,可那不代表问题消失了。

现在双生还未可是修炼,外门弟子却已经被他耍得团团转,这还是这里的前一百的弟子,要是传到其他的岳岭,他们的脸面都将丢光。

与此同时,台下的弟子却看到了不同的东西,他们看到了非常精彩的画面,就像是美女与野兽的对比,一方是牛高马大胡乱攻击,气喘吁吁的外门弟子,另一边是身体娇小,却行动敏捷的双生。

而且双生(张宇)舞步中不时的手部动作配合下,即保持着身体的平衡,又有一些赏心悦目的观感,使现场的气氛更为活跃。

因为比武台上的不是战斗,更像是一场舞蹈,双生视那外门弟子如无物,仿佛隔世,一方凡尘,不断伸手尝试触及,另一方则是从容自若,犹如云雾幻影不可触碰。

可是这一切都是有极限的。双生只有三岁,而且宋白也没进行过什么锻炼,而张宇开始时也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反应控制身体,而双生也没有什么肌肉的反应记忆。体力消耗极快,一下子双生的小脑袋上就已经出现了一层层细微的汗珠。而这才是最致命的,流下来的汗珠大部分虽然都被眉毛阻隔,但还是有些流向了眼睛,而无论是发号施令的宋白,还是控制舞步的张宇,都是依赖眼睛观察的,汗水,使双生的眼睛一时间不得不合闭。这,是身体反应。

就在那一刻,宋白的指示突然停止无法发出,虽然他本应至少让双生往后退去的。

但他和张宇之间,这还是第一次的合作。

而这失误可以是致命的,宋白选择配合张宇用舞步躲避攻击本身,其实也已经有点托大。

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。

这是宋白的失误,但张宇也有他的临场应变,虽然被宋白评价为一塌糊涂,但在那一刻,张宇选择了宋白所不会想的。

他冲向了那外门弟子的怀里,用头撞向了那外门弟子的手腕。

而至今浪费了许多体力的那外门弟子,也由于急躁,多次强行扭动手腕改变大刀的攻击方向,加上在扭动毫无技巧,手腕早已疲劳,当然张宇不知道,他只是这样做了而已。

结果可以说是戏剧性的,当然也是注定的,那外门弟子的手腕被撞,一时之间由于劳损过度,开始发麻,再也无法抓紧大刀,因此大刀也就向着挥动的前方飞去,掉出了比武台,还差点伤了台下看热闹的围观弟子。

这时抹去眼睛上汗水的双生,也终于恢复了视线,而宋白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,也不管张宇的反应,双生(宋白)迅速的跑向了评判席,双林看着这弟弟跑回来,也知道他的体力不支了,有些哭笑不得的上去,拦住了本来恼羞成怒还想动手的那外门弟子。

而此刻所有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,这场笑话般的“演出”结束了。

也只有评判台上另一个小家伙毫不吝啬的给予了热烈的掌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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